動漫

奧斯卡提名動畫電影推薦《與巴席爾跳華爾滋》,以動畫的手法拍攝了一部紀錄片

在世界影史上,有這樣一部「奇特」的動畫電影,說它奇特是因為這部電影既是一部動畫片又是一部紀錄片。什麼是紀錄片?簡單來說紀錄片就是用攝像機去代替人類眼睛,用攝像機所「看」到的一切記錄下來,再將其看到的一切真實地還原給觀眾;而什麼是動畫片呢,通俗來講動畫片就是讓一幅幅繪畫作品在熒幕上「動」起來的藝術,其主要特點就是用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和創造色彩繽紛的夢境世界來吸引觀眾。

雖然紀錄片和動畫片同屬於電影的拍攝手法,但是二者卻擁有本質上的區別,一個注重寫實而另一個卻在想方設法地脫離現實,而《與巴席爾跳華爾滋》就是這種矛盾下的產物,它是影史上第一部完全使用動畫的手法去拍攝的紀錄片。

《與巴席爾跳華爾滋》這部既是動畫片又是紀錄片的電影於2008年上映,它獲得了當年包括奧斯卡提名、金球獎、坎城電影節金棕櫚獎提名、動畫安妮獎提名等等諸多榮譽,這部從拍攝手法上就「矛盾重重」的產物獲得了電影界幾乎所有權威殿堂的褒獎和讚美。

如果僅僅是靠著拍攝手法的噱頭是不會令一部電影真正成功的,一部名垂影史的電影離不開一個令人動容的故事內核,所有電影都像是導演給觀眾講述的一個故事,這些故事要麼曲折離奇、要麼感人至深、要麼痛徹心扉,《與巴席爾跳華爾滋》就是導演阿里·福爾曼為我們講述的一個殘酷的故事。

電影講述了一個怎樣的故事

《與巴席爾跳華爾滋》作為一部紀錄片,它的宗旨就是對歷史做出最真實的還原。首先,關於電影的歷史背景,導演並沒有過多的贅述,這裡由我為大家梳理一下本片的歷史背景。巴什爾是何方神聖?巴什爾·傑馬勒耶(Bachir Gemayel)1982年8月23日當選為黎巴嫩總統,上任還不到一個月的巴什爾在1982年9月14日被黎巴嫩國內反對黨在貝魯特炸死,這一事件直接點燃了以巴什爾為代表的黎巴嫩國內基督教黨派——長槍黨心中的怒火,也是歷史上駭人聽聞的「貝魯特大屠殺」的導火索。

黎巴嫩是一個地處亞洲西南部的中東小國,原本是一個富饒而且美麗的國家,但是1975年黎巴嫩國內爆發了一場持續了近15年的內戰,內戰的雙方就是黎巴嫩國內的兩股不同信仰的勢力——信奉基督教親向以色列的基督教「馬龍派」和信奉伊斯蘭教親向阿拉伯國家(巴勒斯坦)的「巴解派」。

我們作為旁觀者可能無法了解到黎巴嫩國內兩派仇恨的淵源,但是通過以色列和阿拉伯國家之間爆發多達五次的「中東戰爭」,我們差不多能夠理解為什麼從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來,中東國家之間一直戰爭不斷的原因。

而黎巴嫩作為以色列、敘利亞和巴勒斯坦的鄰國,面對站在兩派身後的以色列和巴勒斯坦這對「死對頭」,戰爭何時開始只是時間問題。一直蠢蠢欲動的以色列藉助巴什爾·傑馬勒耶的死,終於撕下了「偽善的面具」,張著血盆大口撲向了仿佛「嗷嗷待宰」的黎巴嫩難民。

雖然黎巴嫩國內長年處於戰火之下,但是作為戰爭雙方的兩派一直屬於「小打小鬧」的階段,雙方的戰鬥力充其量仿佛是嚴重的街頭火併,但是以色列的介入直接改變了黎巴嫩內戰的局勢,在以軍正規部隊的坦克和飛機的掩護之下,「巴勒斯坦解放組織」的游擊隊火力像是對著坦克「吐口水」,以色列軍隊勢如破竹地將「巴解派」趕入了薩布拉和夏蒂拉難民營。

導演阿里·福爾曼當時19歲,作為以色列國防軍中的一員,他親身經歷了1982年「貝魯特大屠殺」的整個過程。但是福爾曼對於自己19歲作為戰爭中一員時的記憶發生了嚴重的混亂,他只能記起來自己同身邊的兩個夥伴在黑夜中的海濱站起,茫然地走上海灘走進了陌生的城市街道,這樣的記憶如同夢境絲毫不真實。

而整部電影也是阿里·福爾曼對於自己逐漸尋找自己真實記憶的過程,影片中阿里·福爾曼總共找到了9個像他一樣經歷過「貝魯特大屠殺」的同伴,但是他們每個人都對於那場親身經歷的戰爭記憶有著或多或少的偏差。

其實這種現象被稱作「創傷性記憶」,是人體自我保護機制下的一種本能反應,對於極其痛苦和悲傷的記憶,我們人體本身會逐漸選擇美化或者選擇性過濾掉這些悲痛的記憶。導演也通過在電影中對於幾十年前的記憶不斷尋找,最終記起來那段「令人髮指」的歷史真實時刻,揭開了1982年「貝魯特大屠殺」的真實面目。

其實在1982年以軍將「巴解派」和支持巴解派的阿拉伯聯軍趕入包圍圈的時候,迫於國際上和輿論的壓力,以軍並沒有立馬沖入難民營而是選擇將這幾個難民營圍了個水泄不通,而後「巴解派」的武裝力量和阿拉伯聯軍的部隊在美國的監督之下其實已經全部撤離完畢,難民營剩下的其實只是來自巴勒斯坦和黎巴嫩的難民。

在國際社會普遍認為以軍的圍困已經毫無意義,大家開始斡旋以軍撤軍和結束黎巴嫩內戰的事宜的時刻,9月14日黎巴嫩新任總統、馬龍派要員巴什爾·傑馬勒耶被炸身亡,緊接著整個事件開始急轉直下,15日下午以軍總司理德魯里下達命令,對巴勒斯坦難民營進行「淨化」,16日下午大約有1200名全副武裝的「馬龍派」長槍黨成員在以軍的護送之下進入了巴勒斯坦難民營。

影片中,導演阿里·福爾曼對於這段駭人聽聞的屠殺描寫也是整部紀錄片的高潮和他自己追尋記憶的終點:漆黑的夜晚,一顆顆由以軍發射的照明彈將難民營照得通明,響徹在耳邊的是連綿不絕的慘叫聲,以軍每個戰士包括阿里·福爾曼本人對於正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已經麻木不仁,仿佛難民營那破敗的矮牆阻隔了現實和虛幻。

為什麼要用動畫的手法去拍一部紀錄片

《與巴席爾跳華爾滋》動畫電影一經上映就引起了國際社會的巨大關注,當然觀眾中絕大多數關注的還是那段被歷史塵封的記憶,但是作為第一部完全使用動畫手法拍攝的紀錄片,也有很多觀眾想要目睹一下導演阿里·福爾曼是怎樣融合了這兩種看起來「很矛盾」的電影藝術形式。

據說整部電影其實是先通過真人拍攝,然後由十名原畫師將所有的真人拍攝畫了出來,然後剪輯完成整部作品。真人拍攝其實只用了9個月的時間就完成了,但是將整部作品畫出來用了整整四年,據說為了能讓整部作品成為動畫光素材構思就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那為什麼導演阿里·福爾曼偏偏要選擇這樣一種費時費力的拍攝手法去完成整部《與巴席爾跳華爾滋》呢?

其實早在《與巴席爾跳華爾滋》之前,有很多紀錄片都已經嘗試過在拍攝的過程中加入動畫,讓整部紀錄片顯得不再那麼單調和無趣,紀錄片究其根源就是在真實地講述歷史,原本紀錄片的講述方式不外乎真實的歷史影像、真實的歷史圖片或者照片、經歷歷史者的口述或者是著作等,但是這些紀錄片的關鍵要素恰恰也是紀錄片不能像普通電影那樣吸引所有觀眾的原因。所以紀錄片導演們一直在嘗試使用動畫這種更加立體和詳實的表現手法,將略顯蒼白和簡略的歷史還原到觀眾眼前,這樣既達到了講述真實歷史的目的,也讓觀眾更好地理解真實的歷史。

而我們再反觀《與巴席爾跳華爾滋》,阿里·福爾曼通過動畫的方式將講述的真實歷史變得更加完整甚至使歷史達到了升華的階段。

人的記憶會不會產生偏差呢?答案是肯定的。像福爾曼他本身就是大屠殺的見證者,但是由於人體本能的機制,那段記憶被完全「抹除」了。那抽象的尋找記憶又怎樣能夠用紀實的手法拍攝出來呢?福爾曼也給出了答案,他和他的團隊耗費了巨大的人力和物力,用動畫的手段將歷史和記憶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福爾曼也可以藉由「動畫之手」,完整地把所有夢境和幻象描繪了出來。

戰爭是殘酷的,相比較戰爭大屠殺更為殘酷無比,蒼白的語言和照片都沒辦法向觀眾準確表達這其中的殘酷之處,而參與過戰爭的人內心的彷徨、恐懼、憤怒和無助等這些情緒更加沒辦法準確地向觀眾表達,這時動畫就像一把鑰匙,它同時打開了塵封的歷史和觀眾的心房。

寫在最後

動畫電影《與巴席爾跳華爾滋》的最後,導演阿里·福爾曼留下了幾十秒的歷史真實畫面,畫面中巴勒斯坦難民營中哀鴻遍野,本就破敗不堪的難民營又經歷了這一場人間浩劫已經讓人分辨不出眼前的畫面到底是地獄還是人間,痛苦的巴勒斯坦民眾湧上街頭看著親人們的屍體在攝像機面前痛哭,痛斥著對於施暴者的滿腔怒火,鏡頭所到之處遍地都是難民的屍體,你很難想像這一切都在幾十年前真實發生過,甚至就在今天這一幕幕可能正在某地還在上演。

痛苦夾雜著憤怒會讓你不知道怎樣發泄出來,人類總是自認是這個星球上唯一享有文明的生物,可是歷史上數不清的慘劇總是在不停地上演。

而紀錄片的目的就是讓我們在審視歷史的同時警示世人,戰爭像一隻時刻準備吞噬一切的巨獸圍繞在我們所有人身邊蠢蠢欲動,而看完電影的我們會由衷地希望這樣的慘劇不要再發生於你我的身邊,我想,這也是導演阿里·福爾曼的動畫電影《與巴席爾跳華爾滋》最想要告訴我們每個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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